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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衣眨眨眼，温柔的擦去柳君行唇瓣上再次溢出的血迹，小心的问：“爷，您指的那朵桃花，是指哪一朵啊？是古姑娘，还是楼姑娘？”
“呵呵，你希望是哪一朵？”
柳君行忽然来了兴趣，他也很好奇，若以女人的眼光来看，楼青玉与古寒雪，到底谁会更加容易得到水衣的青睐。
水衣认真的想了想，皱着眉头分析道：“楼姑娘性子冰冷，一般人都入不得她的心。不过，但凡是入得她心的人，多数应该就是实打实了吧。
至于古姑娘嘛，年岁还小，应该不适合这方面的事情。虽然普通少女二八年华就已经嫁作人妇。
可是，既然闯荡在江湖上，有几人能像正常人一样，嫁夫生子的？”
水衣的话，似乎是从自己的亲身体会上，总结出来的一些自怜话语。
柳君行听过了，也便罢了，并不多加参与评论。
这尘世间的女人心思，除了楼青玉一人，其它的女子，他都没有兴趣多分出一丝心神去理会。
水衣靠在榻前，瘫软的身体恢复少许力气，她一起身，自上而下的看了眼柳君行，忽然惊讶：
“爷，您的头发...怎么会变白了？难道是被莫爷...”
水衣脸色一变，惊心悼胆的捂住嘴巴，不敢再说话。
柳君行淡淡的瞥了瞥水衣，似是并无多大的在意，“废了一半，幸好艳冰...制止住了。”
“什么？一半？那、那爷你...会不会有事？”
水衣心疼的看着柳君行额前墨黑的发丝里，尤显冰冷的一抹清白，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声一些，很担心会惹得柳君行伤感。
“无妨。一半的内力而已，死不了。就是若要保护某个人的话，可能会勉强一些。下去吧，我有些乏了。”
柳君行困倦的扶了扶额，浓密的睫毛轻轻顺下一遮，挡去眸内的浅浅幽光，挥挥手袖示意水衣退下。
“是，爷。”
水衣端着水盆离开，走一步，就回头看两眼，眼晴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怎么办？
她家爷被莫爷废了一半的内力，还有武功！
那以后...怎么应对江湖上那些仇杀？
她家爷的武功，向来不会低于莫爷，为什么这次会伤的如此严重？
“九夜，黑瓴，爷怎么会伤的那么重？爷五成的功力都被莫爷给废了。”
水衣抹了抹眼角，走进黑瓴与九夜那间充满血味的屋子，眼睛肿红的像两只小桃子。
“那不是废掉，是被顺走了！”
九夜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冷冰冰的说道。
“顺、顺走？”水衣头一次听到这种新名词。
“那是半仙湖每辈‘暗位湖主’都必需学会的武功秘诀。可以吸食他人的内力，运为己用，以达到提高自身武学修养的一种暗术。
否则，为什么半仙湖的‘明位湖主’到了年限可以更换，但是‘暗位湖主’却始终皆是一人，直至死亡方休？”
九夜耐着心思，给水衣做出解释。
“啊？这么说来，爷辛苦多年练成的内法，全都变成给莫颜练的了？”
水衣听到这件秘事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成半哑状态。
黑瓴在一旁愤愤不平的道出一个结论：“莫爷这人，有点忒黑了！”
“...”
九夜无语的摇了摇头，伸手抹了把不停留下血水的额头，他发现，他与黑瓴之间的内涵档次，实在是没处于相同的位置上！
他与黑瓴之间，代沟太大！那简直就是鸿沟，深深的沟壑啊！
......
柳君行困倦的睡了整个下午，一直在榻上翻来转去，身子极度不安。
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内力，在他的身体大脉里，不断的翻涌向上，透出他周身的血管，想要冲破而出。
柳君行越来越无法控制住这种内力的时候，这股内力所带来冲击血脉的那股感觉，便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令柳君行在睡梦里，不停的煎熬在现实与梦境难以分辨的肢体挣裂里。
柳君行似乎又梦见了幼时里最常出现的那个梦境。
在梦境里，有名身着一袭青衫的小女孩，总是冲着他甜甜的笑着，然后一直朝他挥着手，唤他走近。
可是每当他走近了，靠过去了，那名小女孩却总会摇身一转，站在离他更远的地方，让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抓到。
“楼...楼姑娘...”
曾经有过的无数次的梦境里，柳君行首次看清那名小女孩的容颜。
而后，他在梦里，一下子就认出了她，轻轻唤着让他朝思暮想，了却思念却尤愁肠百断的那个名字。
“嗯。”
柳君行的呼唤，得到梦境里那个小女孩的回应。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袖在梦境里抓了抓，忽然感觉到一抹冰凉的触感紧紧握住他的掌心。
柳君行轻轻扬起薄美的唇缘儿，如同一个稚涩未褪的少年，抓着掌心里的那抹冰凉贴在胸口上，安心的叹道：
“抓到了...总算...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