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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帅哥从小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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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氏山庄容家少爷的房间。

    “你翅膀长硬了吗?小灰头!”容麒诺用手指点点小灰头并以老爸的口气问它,板着脸故作严肃。

    小灰头不会说话,只会“吱吱”叫声来回答,绿豆般的小眼睛瞪着小主人,呆萌又可爱。

    小灰头是容麒诺读高二时,不知道从那里飞来的小鹦鹉,那时大雨滂沱,弱小的它浑身湿透,站在窗口瑟瑟发抖,容麒诺伸手过去拿它,它没有拒绝也无力拒绝。容麒诺把它拿进家,用毛巾擦干,它舒服了极了,就赖着不走了,容麒诺就收留了它。

    小灰头很好养,吃瓜子、带壳的小米,经过两个星期的训练,直肠子的它会到一个红色塑料桶拉屎,然后每天就是换水换食,然后在家里飞来飞去,“吱吱”地叫唤,在容氏山庄的房间和大院里自由地飞翔,从此就没有飞出容氏山庄的大门。

    当然容麒诺去外地读书都是保姆照顾它,大家都挺喜欢这只小家伙的。

    望着儿子上楼的背影,班小娴叹息:“你们父子呀,难得见面,互相体谅一些吧。”

    容光指着上楼的容麒诺忿然:“是我不体谅他?还是他不体谅我?这么一大家业说不想接手就不接手?高中、大学都在外面混也就算了,现在大学毕业了还没有点责任心?做个小医生能为社会贡献多大?把就业机会让给别人,你还有更重要的责任要担!真是把我气晕了!”

    班小娴说:“孩子他爸,孩子还小,还体会不到这些,至少他回家了,改天再说了。再说几年前也料想不到我们容氏集团会发展这么快。”

    容光把矛头方向转向班小娴:“就是你,妇人之仁,当初他填报大学志愿,我说不让他报什么医学,对我们家没有一点帮助,就是你支持,现在知道错了吧?”

    班小娴感觉很委屈:“不让他学医,他就出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当时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你答应他了?”

    容光一声叹息:“我以为他长大一些会明白我们大人的苦心,谁知道呀!”一声长长的叹息后转为坚定的语气:“这回我们不能再纵容他了,明天你去把他的信息卡全冻结,除了留点生活费给他,多一分钱都不要给他,没有钱,他寸步难行,我看他有什么嚣张的?”。

    班小娴安慰老公容光说:“怎么样我们还算把小诺给带回家了,你看做茶叶的老王、做酒业的老潘,他们儿女,一个在一线城市和家人玩失踪,一个干脆飞到国外躲起来了。叹,现在的孩子,比我们的知识文化高,到外面精彩的花花世界走了一趟,都不愿意回家了。”。

    心力憔悴的容光问:“那让他们出去见识见识错了?想他们回家继承家业就这么难?”

    班小娴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长辈教育我们的,我们也不想孩子呆在小地方,目光短浅呀。”

    容光说:“那还不是给他们读书太多,脑子想得太复杂了?”儿子不理他,在战场和商场都叱咤风云的容光此时此刻竟然怀疑自己的智商来。

    班小娴感叹:“我们那一批人,在寨里的父母都不重视读书,读书少,早早帮家里干活出社会谋生,吃了这么多苦,所以都不想孩子吃我们吃过的苦,所以千方百计地供孩子读书,没想到这家业越做越大,孩子读书越读越优秀,在外面繁华的大城市过惯了,回到这小地方肯定不习惯也不喜欢了,还有的叫父母也不干了,去大城市买楼买门面出租去,吃租金过得舒服又没风险,谁还愿意回小地方来守业?”

    容光郁闷地看着老婆说:“难道让我们这一辈人创下的家业荒废了?”。

    虽然有些不忍心打击老公容光,但事实就摆在面前,班小娴点了点头

    容光沉默几秒,极度不甘心,忿然地说:“我们上一辈打下的江山,他敢不接?我就断他的粮,让他一无所有,让他没饭吃,看他有什么能耐?跟我斗,他年轻着呢。肚里有几瓶墨水就了不起了?就可以看不起生他养他的小地方了?再说,金江又不是穷地方,原来说是不通飞机不方便,现在飞机场修好了,想去全世界坐上飞机就走,想买什么东西,手机下个单就有人送来,怎么还不满足?每个人都买楼炒房出租,谁来做实体,没有实体经济维持,社会经济能撑多久?我看他就是懒惰、散漫,就是不想动脑筋,就是不想管事管人。”

    班小娴轻声安慰老公:“他爸爸,都五十岁的人了,别跟孩子生气了。你以前不是为孩子骄傲吗?说我们家小诺读书有多了不起,逢人就说,我们家不光会做生意孩子也会读书,脸上不是很有光吗?”

    容光说:“那是以前,现在他这样吊儿郎当,我就看着不舒服。”

    班小娴说:“我不是说孩子长大吗?孩子既然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劝得动就劝劝,劝不动也就算了,我们拿他们也没办法,别伤了身体,身体要紧。”

    容光无奈:“真是难以想像,我们前辈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是送给他这一辈年轻人来打理,他看都不看一眼。把我气死算了。”

    班小娴想着安慰老公,脱口而出,说:“你也少干点吧,反正我们这一辈子够吃够喝了。”

    容光听后暴跳如雷,一巴掌拍在桌子说:“你讲的是什么话?叫我少干点,是叫我退休了,要我无所事事饱食终日?一天吃饭等屎拉?”叫一个老战士混吃等死,就是叫他生不如死。

    班小娴喃喃自语,后悔不迭:“早知道罚钱也要多生两个,一个儿子没有退路。”

    每说到这事班小娴的脸色都不好看,那个时代提倡独生子,也没有想过再要。想要时,年龄也大了,也要不了了。

    这父母愁眉苦脸,二楼传来如同行云流水的钢琴声。

    以前听到儿子练琴,容光脸上满是骄傲,有时特意在容麒诺练琴时在书房会会客,让客人表扬儿子,容光心里像灌了蜜似的。

    曾一次晚宴,容麒诺弹一首优美流畅的钢琴曲给宾客听,容光也听得如痴如醉,感叹:“人生足矣!”

    而现在这情形天渊之别,容光歪着脸看着老婆,想想无名之火再次点燃,嘟喃了一句:“就是你,送他学什么钢琴,好了,如你所愿,现在那小子宁可弹琴也不愿意与你和多说两句话。”

    班小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是的,她曾经说过如果容麒诺遇事不开心了可以弹琴来解除烦恼,不至于像没有才艺的人只会喝酒赌博发泄,只是没想到有天弹钢琴会成为他逃避父母的手段。

    这父子沟壑,放座喜马拉雅山也难填平。

    容麒诺的房间很简洁,除了床、书桌、衣柜,剩下的家具就是一台钢琴,连电视都没有。

    黑色锃亮的钢琴上整齐地放着考级用的教材,从一级的小汤开始,厚厚一摞,却摆放得整整齐齐。

    容麒诺拿起来教材一首一首地弹,很认真,指节修长、指法娴熟,就像小时候就对考级一样认真。

    琴声响起,容家山庄安静起来,小灰头站在钢琴上,睁着大的眼睛,认真地聆听容麒诺敲击钢琴。

    容麒诺学钢琴是妈妈班小娴的主意。

    班小娴曾说:“我们本身生活在小地方,教育就不如大城市,但不想让孩子以后到大城市后什么都不会自卑,就学钢琴。如果有不开心想不开的的时候,弹弹琴分散注意力舒缓舒缓心情是很好的。况且我们现在有条件,又不我们时候,连钢琴都没见过,更别提学琴了。”

    那时,容氏还没做到现在的规模,只是个稍大工厂,容光是绝对支持的。

    家业慢慢地扩张,谁不想孩子不无一技之长。

    一技之长是要经过慢长的时间来学习和打磨的,如果没有学习,钱是买不到一技之长的。如果班小娴说的:“现在就算一万块弹一首歌,老容,我和你也弹不了也挣不了那个艺术钱。”

    容麒诺五岁时,妈妈班小娴就带着容麒诺去琴行,想看看容麒诺能不能学钢琴。

    老师看了看容麒诺,摇头,太小,脚还悬着,离地面还有好大一截空间,而且这孩子坐不住。教他弹几个简单的音符,他根本就不搭理老师,小手手背着,坚决不弹,脚一抖抖做反抗。

    老师摇头,说:“孩子还太小,也不属于一见钢琴就喜欢孩子。还是大一点才来了。”

    看着容麒诺那张幼稚洁白如玉的小脸却透出淡淡的得意,班小娴想今年是逮不到这小子学琴了,只得明年再议。

    容麒诺六岁那年的夏天,天气炎热,班小娴这回学聪明了,容麒诺想买的玩具想吃的冰淇淋任容麒诺怎么磨就是摄着不买。

    容麒诺刚过六岁生日,班小娴又带容麒诺到琴行,没进琴行门前,班小娴跟容麒诺谈好条件,第一条:如果练琴,每次来琴行学琴可以买一盒冰淇淋吃,每个星其期可以去超市选一件自己喜欢的玩具。

    在冰淇淋和玩具面前,所有的小屁孩投小手手投降,所以当老师问容麒诺愿不愿意来学琴时,那张小脑袋迫不急待地点了点头。

    当时容麒诺虽然年经小,但一经同意那时绝对守信的。

    母亲班小娴内心一阵狂喜,那小子终于上当。

    从此容麒诺跟钢琴就结下爱恨情仇的。

    从小《约翰.汤普森》、《钢琴基础教程》、《全国钢琴演奏考级作品》一直弹、一直考级,考到四级后就不去王琴行学了,请了一个去过国家音乐学院进修过的女钢琴老师到家里上门教课,一直考到十级。

    学琴期间,容麒诺几次罢学罢弹。

    那张俊美的小脸罢学摆出来的样子也是有模有样。

    容麒诺扬起小脸很严肃地说:“妈妈,我不想弹琴了。”然后真的拒绝弹琴。

    班小娴问儿子:“那你想干什么?什么都不学,和外面的讨饭佬有什么区别?前几天我们开车路过一个小地方,有个看起来才二十多岁的乞丐全身光溜溜地在翻垃圾,对人傻笑,妈妈是生儿子的人,看着都难受。”

    容麒诺盯着妈妈,是的,他也看见了,那个头发长长脏脏的乞丐真的一条内裤都没穿,看起让人难受又让人很不好意思。容麒诺想,那个人真可怜,他家人在那里?为什么他没有人跟着他?

    妈妈张小娴继续说:“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会站立会说话会按劳动。人与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素质。你看那个乞丐,难道他不年轻吗?没有手没有脚吗?是因为他没有受过教育,不会干活,所以才没有人请他去干活,为了生活,他只能来翻垃圾。”

    妈妈张小娴的智商绝对时时在线,什么都可以拿来做比喻。容麒诺沉默了。

    妈妈张小娴继续谙:“没钱家的小孩想学都没钱去学,你以为学钢琴不贵吗?一个月学琴的费用超过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

    容麒诺却不买账不领情,说:“妈妈,你为什么要我学钢琴,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你看我们周围的人有那个小朋友学弹钢琴的?”

    班小娴也不与这倔小子争辩,说:“别家的小朋友是不学钢琴。”

    听到这里容麒诺那张乌黑的眸子几乎有了兴奋的色彩,但却被妈妈又一盆冷水浇透了。

    班小娴说:“但别家孩子学下围棋、下象棋、画沙画。还有学奥数、学英语的,你可以不学钢琴,但必须像别的小朋友选一个兴趣班上。”

    容麒诺那张俊美的小脸上的眉毛顿时蹙住了。怯怯地问妈妈:“妈妈,一定要选一个兴趣班吗?”

    “是!”班小娴斩钉截铁地回答,脸色暗沉。

    “哦!”小家伙不出声了。

    “还换吗?”班小娴步步逼紧。

    “算了,不换了!”容麒诺噘噘嘴。

    “跟我斗?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网,能斗得过?”班小娴轻笑。

    有次学完钢琴,班小娴把儿子带到了跆拳道馆。

    看着那些穿着整齐的学生边喊着口号边做动作的样子简直酷毙了。

    班小娴问容麒诺:“儿子,我也帮你报名来学跆拳道吧,你看多酷!”

    谁知容麒诺根本没兴趣,他说:“妈妈,你知道跆拳道拳上一节课多久吗?”

    班小娴摇了摇头,一直只顾看那些大大小小的学员比划了,也没注意。

    “两个小时!我问了。”容麒诺说。

    “是吗?我问问教练。”班小娴说,这小家伙手会不会不想来学故意骗我?

    班小娴走到教练那一问,也吓了一大跳,两个小时是最基础的时间,经常有更长的课。

    “我上钢琴课已经很累了,你不会又要我再上两个钟头的跆拳道吧?”容麒诺小小年轻已经会拒绝了。

    所以容麒诺除了钢琴没有再去接受其他的兴趣班。但无论容麒诺怎么拒绝都无法停止要去学钢琴的命运,最后索性不去斗争了,继续弹下去考下去吧。

    这一弹,弹了十年,这一考也考到了表演级。

    提起容麒诺弹钢琴,其实最累的不是容麒诺,虽然他一直喊累,叫辛苦,经常是威逼利诱强逼去学去弹,但最累的还是他妈妈班小娴。

    送容麒诺去学琴,她呆在琴行里也无所事事,也不想去做美容也不用买菜,就在琴行看看杂志,也看了四年,后来,老师上门教课,这班小娴也是在家盯着儿子练琴,陪伴着儿子,这一陪就是十年。

    能让保姆和保镖干的事,班小娴都让保姆和保镖去干了,但儿子练琴,班小娴从未让保姆和保镖陪,而且其间几乎都没有因为生病而拉下一节课。

    养一个会弹钢琴的超级小帅哥会是多骄傲的事呀!

    别人商人太太都组成各式各样的朋友圈,打麻将的、喝茶的、练瑜伽,生活丰富多彩,但班小娴的周末只有两件,陪容麒诺学琴,在家收拾家里。

    有时班小娴看着从小就帅气可爱读书成绩优秀弹得一手好琴的儿子如同她生命里的另一个再造,历经辛苦打造出优质男孩,绝不允许那家的野女孩给骗走了,她期望宝贝儿子今后遇到的是另一个家庭不要太差和她不大并一样辛苦付出的妈妈打造出的优质女孩。

    连来容家做事的人都知道,容光很想容麒诺回来继承他的庞大事业,特别是最近容光得了一场重感冒以后,更是感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真想儿子早点接手容氏。

    但事与愿违,这个容家的独生子并不想回到金江,压根也不想继续什么容氏。

    容光和班小娴郁闷得想成立一个群来互吐苦水群策群力,此群怎么行让孩子接手家族企业?

    可怜天下富人父母的心!

    一辆大奔房车驶进山庄,保镖快步站在车边,伸手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