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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熹妃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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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熹妃有喜

    这日,淳于湛议完政事,就在皇宫游逛散心。他只想随便走走,所以没带随从,走到储秀宫外,径直走了进去。正是午后时光,宫内静悄悄地不见什么人,只有宛儿正在院子里摘花,一见淳于湛,欢欢喜喜地迎上去:“皇上,你来了,可真是稀客呀!”说着,屈膝行礼。

    淳于湛扶她起来,上下打量她,见她穿一身轻薄的春衫,袖子高高卷起,露出一大截雪白浑圆的胳膊,胸脯高高耸起,呼之欲出的饱满。一袭浅红春衫,紧裹着玲珑身段,真个光彩照人,足以媲美花色。淳于湛心头大动,微笑着问:“宛儿,你做什么?”

    “摘花儿,皇上你看,这山茶开得多美!”宛儿笑容烂漫,臂弯里挎着一个小篮子,插着十几枝新摘的花。

    淳于湛从她篮中抽出一枝山茶,在手中转了转,微微一笑道:“山茶花固然美,但也不及宛儿美。”说着话,眼神灼灼凝视着宛儿。

    宛儿脸红了,“皇上老打趣宛儿。”

    淳于湛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微笑道:“朕说得可是心里话。”她的手,雪白软嫩,圆润温软,手指头尖尖的,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手背一溜五个圆圆的小窝,十分可爱。淳于湛爱不释手,捏在手中,轻轻摩挱着。

    宛儿慌忙将手往外抽,他却攥得紧紧的,宛儿挣脱不得,急得满脸通红,轻声央求到:“皇上,别闹!”

    淳于湛道:“宛儿,朕对你的心思,难道你真不明白吗?”

    宛儿急得要哭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央求:“皇上,放手,求求你,娘娘就要出来了!”

    淳于湛冷笑一声道:“她来了又如何,你干吗要怕她?!”

    正在僵持不下,蓦闻一声轻嗽,宛儿回头,见吟欢带着翠儿站在内殿门口,正冷冷盯着她看,显然已将一切尽收眼底。宛儿又羞又恼,死命将淳于湛手一甩,飞也似地跑走了。

    吟欢盯着宛儿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屋角,才回过头来,在脸上摆上一点笑容,扶着翠儿走下台阶,朝淳于湛走过来,拜倒行礼:“拜见皇上。”

    “免了免了。”淳于湛没好气地摆摆手,瞥她一眼,转身百无聊赖看那一片开到荼蘼的山茶。

    吟欢知他心里不自在,轻轻笑道:“皇上请到里面奉茶。”

    淳于湛冷冷道:“不必了。”说着就要朝外走。吟欢见他要走,心中一急,赶上两步拉住住衣襟,低声央求道:“皇上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连门都不进,未免太过无情。”

    淳于湛犹豫了一下,正在欲走不走的当儿,只见储秀宫两个太监急急寻来,一见淳于湛如见救星一般,擦着额头的汗水,跪在地上:“拜见皇上。”

    淳于湛见他们乃是春熹宫的人,又是一副焦急的模样,心头不免有些忐忑,喝道:“什么事,快说!”

    两太监急忙回道:“皇上,熹妃娘娘病了。"

    淳于湛一听这话,拔身就往外走,两个太监跟上,一阵风似地走远了。

    吟欢眼睁睁看他走远,却无计挽留,失落万分。春日正好,阳光明媚,院中的花开得灿烂,香气氤氲,蜂蝶绕飞,这一切倒更令她心烦意乱。她无心赏这春景,吩咐翠儿进屋。

    宛儿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也不说话,低着头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吟欢将她手一摔,冷笑道:“我可不敢用你,你自去吧。”说罢,扶着翠儿,自进屋去。

    宛儿愣在那里,又羞又气,想要辩解一番,又无从说起,越想越灰心,泪水大颗大颗地流了一脸。

    吟欢回到内室,回想刚才情景,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能忍受熹妃,也能容忍皇上有许多女人,可就是不能忍受宛儿成为淳于湛的女人。

    人就是这么奇怪,毫无相干的人,如何飞黄腾达,都与己无关;偏是自己身边的人、熟识的人,总要互相攀比,相互倾轧,自己不好,也不能让别人好。吟欢也不能免俗。

    且说淳于湛同了两个太监匆匆赶到春熙宫,一路上从两个太监的口中,对熹妃的病情了解了个大概。原来熹妃从昨日起就心口闷闷的,也不想吃东西。今日倒勉强吃了点,刚一吃进去,就吐了个干净。淳于湛听了倒有些疑惑。

    进了春熙宫,见熹妃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穿一身洁白的棉绸寝衣,小脸黄黄的,一头乌云似地秀发并没有挽成髻,披散在肩头,倒像个病西施一般,楚楚动人。

    淳于湛见她这模样,心头一疼,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

    熹妃见了她,心头极高兴,却偏要做出一副恼怒模样,恨声道:“放心吧,死不了的!”

    淳于湛笑着捏捏她的脸道:“别老是死呀活呀的,传了太医来看了吗?”

    熹妃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动不动就看医生,倒没那样娇气!”

    淳于湛立即吩咐传太医。回头搂住熹妃,说了许多动听话,百般温存。不一会儿,太医就匆匆赶来。又是一番望闻问切,再三把脉之后,振衣而起,跪了下去:

    “恭喜皇上,娘娘这是有喜了!”

    淳于湛一听这话,喜上眉梢,笑对太监道:“你可给朕瞧好了,要是有误,朕可要砍你脑袋!”

    御医慌忙磕头:“皇上,臣再三为娘娘把脉,断不会错,娘娘确是喜脉无疑。”

    淳于湛更是开怀,哈哈大笑道:“朕吓唬你的!下去吧,赏黄金十两。"

    御医大喜过望,谢恩领赏不提。

    再看熹妃,满面娇羞,一脸喜气。淳于湛握着她的手,笑道:“爱妃,你要当娘了!”

    熹妃羞涩地垂下头,轻轻地问道:“臣妾要当娘了,皇上可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这还用说吗?”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着,深情地道:“朕爱你,也爱咱们的孩子。”

    熹妃笑着笑着,却又变了脸色,眉头紧锁,郁郁不乐。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淳于湛关切地询问。

    熹妃噙着眼泪道:“我是可怜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若尘土一般。”说着,眼泪就滚出来。

    “这是怎么说,朕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富有四海,尊贵无比,怎么会像尘土一般?!”淳于湛有些生气。

    熹妃擦掉眼泪,强笑道:“皇上息怒,且听我说。这孩子有个好爹,却没有个好娘亲,这孩子,实在是投错了胎了。”

    淳于湛笑道:“又说糊涂话了,在朕心里,你便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也是孩子最好的母亲。”

    熹妃冷笑一声道:“皇上这话也就说说罢了。待到淑妃娘娘生下太子,封了皇后,到那时,皇上哪里还会记得我,更何况我的孩子。只怕,没有容身之地了。”说到这里,又哭个不停。

    淳于湛急得手足无措,想想劝道:“你不用担心,说不定那淑妃肚子里怀得是个女孩呢。”

    熹妃一听这话,冷笑道:“皇上这是什么话,我要担心什么我倒希望淑妃娘娘一举生下皇子,这锦绣江山后继有人。也望皇上多子多孙,绵延不绝,一统万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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