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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夏若强撑着说笑,楼澈脸上的神色没有轻松半分,反而是越发的沉重了:“你不应该那样的。贺兰迦说,这蛊虫颇具灵性,又阴毒无比,你废了它主人,又强行压制它,定然是闹腾的厉害。”

    “但无人催动,它总归会发作的慢些。反正江云不过巴掌大,我们一路向南,见人就问,总归会找到解除之法的。”她伸手抚摸楼澈两鬓,动作轻柔。

    “恩。”

    踏上来到江云的路的时候,夏若只抱了三分希望、剩下七分皆是听天由命。但现在却不同了,找到了支撑点,这希望便是到了十分,她也不愿意就这么撒手了。

    那日挑了寨子,放火之前,楼澈没有忘记顺了别人两匹马。虽比起自己之前的良驹差得远了,但比两人靠脚来走快了不知道多少,两人两骑便踏上了向南的旅途。

    无奈夏若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楼澈生怕她受不住颠簸,有意的放慢了速度。三天过去了,路没走多少,夏若的确越来越弱了,脸色灰灰的,精神不济,总是冒虚汗。他看在心里,完全就是一种煎熬,不止一次向上天祈愿,将这些痛苦全部转到自己身上。

    ……

    “楼澈。”夏若唤他,山上有间房子,说着她扬手一指。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楼澈看到了低矮的丘陵上的小屋,只有屋顶依稀看得见,若是不仔细,真的不容易发现。再定睛一看,屋顶有袅袅的炊烟!这么多天终于有活人了!“过去看看,小心些。”

    江云多是聚居,一个寨子里住着一族,少的一两百口人,多的可以上千,很少有看到单独居住的,此时还是警惕些好。

    丘陵并不陡峭,骑马就能上去,两人很快就到了屋前。苦涩的药味渐渐变得浓郁,里面是有什么病人么?她从小就害怕苦药,脸都要揉成一张纸了。

    “有人吗?”楼澈下马,轻扣木门。

    手才收回片刻,木门便开了,是一位老者,看起来还算健硕。“你们找谁?”上下打量着两人的装束,一看便知不是江云人,他立刻起了戒心,不打算将门开得更大。

    “老人家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夏若上前笑着说,“只是想……”

    “金蝉蛊!”打断了夏若的话,老者脸上涌起复杂的神色。

    “您可知道这金蝉蛊如何解?”不等他说话,楼澈再度开口,满是期待。

    他们的来意老者已经明白了,戒心也稍稍放下了些,大概是同情夏若,于是打开了们:“进来说话吧。”

    一打听才知道他是那边宅子里的药师,正逢采集某种时令药材的时候,每年的这几个月他都会暂时搬到上上来,采药、炼制。

    “这金蝉蛊阴毒无比,给姑娘下蛊的人定是与你不共戴天啊!”不共戴天么?夏若笑,安亦瑶的初衷不过是用自己来要挟贺兰迦,仅此而已呢,她摇摇头,没有打算回答。“要解蛊,需找到下蛊之人。”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楼澈问,中招的人明明是夏若,他却远比他激动:“请您一定要救救她!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这蛊我解不了,但我知道一个人能解。”

    “谁?!”两人异口同声。

    “蛊后。”

    在江云,蛊后的地位几乎接近神,夏若有所耳闻,但具体的并不清楚。听了老者的话,她大概明白了,这是代代相传的位置,接掌的需是擅长用蛊的女子。

    蛊后受虔信巫蛊的人顶礼膜拜,尤其是南边几个会蛊的寨子。而其余的寨子,也因惧怕蛊的威力而臣服于她,每年上贡。她自称是月之子民,手中无兵却有权,可号令一方。宫室唤作辰月宫,在这片丘陵东南方的山下。

    夏若翻了个白眼,小声咕哝着:“说穿了就是个土皇帝。【女儿你能否不要这么粗鄙==,喏,你家男人都看不过去了】”楼澈轻轻捏了她一把,还好这药师不是蛊寨的,否则妃当场跟她拼命不可。

    老者闻言笑了笑,并不介意,“请问姑娘身上的蛊毒发作到哪一步了?吐过血吗?”

    夏若点头,他却摇头:“第一次吐血便代表着金蝉成熟,每吐一次,便强大一分。”

    “现在已经开始溃烂了,不过并不严重。”说着夏若轻轻挽起袖子,臂上缠着的绷带里隐隐透出血迹来,是那日被老虎抓伤的地方。她吧手翻过来,小臂处有一小片脓疮,都还没有破,表皮已经被绷得近乎透明,可以看见下面浅huang色的液体。

    “这脓一定要挤出来,否则就算不破也会慢慢扩大的。”老者一脸的怜悯,起身走到后院,从架子上拿下大把已经晒好的药草,原本的浅碧色已经变成了墨绿。“你帮你夫人把脓都挤掉,我去熬些药汁来敷在上面。”

    “有劳了。”

    药师退出去之后,楼澈褪了夏若的衣袍,曝露的胴体依旧动人,只是几簇脓疮让他的心猛的抽痛,夏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很丑吧……”夏若低下头不再看他,想要抓过放在一边的袍子挡在身前:“我自己来吧。”

    楼澈却一把按住她的手:“你不丑,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美的。”说着他用一个吻表示鼓励,想让夏若不要这么自卑。

    用银针刺破脓疮,将里面的脓液挤出来,夏若别过头去。并没有多大的痛感,只是觉得有些恶心,就那般轻饶了安亦瑶,没有废得彻底,现在想想真是后悔了。

    挤出了所有的脓,老者的药汁也熬得差不多了,墨绿色的草药熬制后已经变成了焦黑的糊状物,散发着夏若最怕的苦味。楼澈却不许她躲,用木勺舀了伏在患处,轻柔的匀开。夏若依旧不觉得痛,只是热乎乎的。

    半裸着身子,没有盖被子,只是用袍子搭在腹部,楼澈哄着她睡去了。知道确定怀里的热已经安然入睡他才蹑手蹑脚的起身,用手探了探,药糊已经完全的干了,他为夏若掖好被角,才走出房间。

    正巧对上那老者探寻的目光,楼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吵到夏若,又指了指门外,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