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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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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婚纱店里墙面上吊挂的日历,提醒着石映澄即将来到的婚礼。

    两天之后,她就要告别单身生涯,披上嫁纱,踏入另一个家庭--

    一个绝对非比寻常的家庭。

    岳少奶奶?映澄对这样象征无比娇贵的称谓,心里头除了空洞,还是空洞。

    尽管不知羡煞了多少想攀枝变凤凰的女人,但那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只不过,要与不要,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没意义了。

    不知不觉地,她的心思恍惚了起来,仿佛在瞬间,眼前所有的人事物都不存在,甚至包括了那个正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准老公岳军。

    “澄,你看这套怎么样?我觉得还不错,要不要试试”发现她置若未闻,岳军提高了分贝,才将她神游的心思给惊回。

    “你在想什么?”岳军皱着眉,不悦道:“专心点好吗?你要知道我可是很忙的,要不是妈说什么怕你从来没见过大场面,没那个眼光挑个象样的;妈那个人就是爱面子,就怕新娘子太寒碜会让人家笑话,所以才硬要我放下所有事情,陪你来试婚纱,可是你”“对不起。”低垂着头,她的目光注视着亮洁地砖,始终没有停留在她的男人身上。

    “好了!”他还能怎么样?冲着她那付低声下气,活似受虐小媳妇的样子,没忘记正受瞩目的岳军,只得硬吞下一口怨气,强按着不耐,他倾身压着嗓子又道:“那你可以开始认真的还礼服了吗?”

    映澄这才正视着他,摇了头。

    “你--”

    赶在他动怒之前,映澄迅速开了口,不疾不徐的口吻中有着不落痕迹的倔强“既然是妈让你来,那你作主就行,我没意见。”

    话说完,她抿着唇微弯,一朵若有似无的轻笑飘在她白晰粉颊,那两道始终像无焦点的雾样眸光,如轻烟般的飘过岳军那张愠怒的脸。

    隔桌的那对年轻男女,想必也是来试婚纱的准新人吧?那掩不住的喜悦甜蜜在眉眼流转石映澄的视线开始停驻,就像是想分享那种幸福感似地,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可是对岳军来说,眼前绝对不是他这个天之骄子所能承受的滋味,他不知道爸妈是犯了那条神经硬是要强撮这椿婚姻,以他们岳家雄厚的财势,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可现在他却要忍受一个木头美人对自己的冷漠?

    这算什么?瞧她那副无动于衷的德行,只怕是自己气得暴毙了,也只换来人家轻轻的一句“对不起”!

    真要再待下去,那他才真的是对不起自己呢!

    岳军扔下手中的礼服摄影集,招来店员。

    他对着必恭必敬的店家小姐扯着嗓子说:“将店里最贵最好的礼服都拿来让她试,只要她点头了就全要,我有事先走!”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了婚纱店。

    店员似乎有些讶异,但是对这个远近驰名的富豪公子哥,她除了揖身应允外,不敢有太多的疑问。

    不过,眼前这个美得让人为之屏息眩目的岳少奶奶,看起来总让人感觉有点奇怪,可却说不出是怪在哪里。

    她并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她待在这儿是有点奇怪的,不是吗?这儿应该是属于幸福的园地,而不是她幽幽的心思回到了自己身上,映澄紧抿的唇线微微扯动,她不再多看那对男女一眼。

    放眼他人幸福的光环,而她的心却还是失温的。

    冰凉如水的眸子睨着招呼她试穿礼服的店员,她不语的颔首。

    然后店家小姐开始用着莲花灿舌,将一件又一件华丽缤纷的礼服在她身上得到最好的赞美。“少奶奶--”

    “我姓石。”

    “我知道啊,可是你很快就是岳少奶奶了--”

    “现在还不是。”迎接店员被打断话的诧异眼神,映澄才又软软的接口道:“我还不能习惯。”

    店员唔了声,才露出释然的笑,道:“那也是迟早的嘛,早点习惯不是更好?我就说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会羡慕死,能嫁进富豪之家当少奶奶,那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造化呢!”

    “是啊,是造化。”望着镜中身披霓裳而艳光四射的自己,不自觉地,映澄的两眼竟逐渐蒙眬了

    而丝毫不察的店员,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对她由衷的惊艳“瞧,这每件礼服穿在你身上简直就像是订作的,你的皮肤够白、身材又好,最适合这件了,这可是才刚从法国运过来,样式绝对最新而且独一无二还有那件韩式的--”

    映澄淡然的应道:“随便。”

    “这怎能随便?这女人披婚纱可是一生当中的大事,也是最美丽的时候,虽然说以后还是可能再拍来当纪念什么的,但是,第一次总是唯一的一次耶!不能随便的,至少那也是自己最美丽的一刻呀!”

    店员的话让她又是心头一紧--

    是啊!这可是她一生唯有的,至少她可以拥有美丽的权利。

    “帮我换上那一套。”映澄明眸一闪,原是僵硬的唇线也随着展放,她,要当一个最美丽的新娘子。

    她的美丽只属于自己,不要任何人身分的标签至少在她嫁进岳家之前。

    于是,就像亟于把握最后的自在般,她有如翩然穿梭花丛的彩蝶,让不断试镜的自己舞动着最炫丽的风采

    而此刻,婚纱店门口不远处停泊的保时捷跑车,因着岳军的离去有了动静。

    车里的一对男女,正同时将视线从岳军的背影移往婚纱店内望去。

    “他走了。”女的倚着椅背闲闲道。

    男的冷哼了声以示回应,然后他一手摘下那付架在挺直鼻梁上的墨镜,瞬时露出一对精湛锐利有如锋刃的黑眸,对着婚纱店眯了眯。

    “你想干什么?”女的背挺了起,娇俏的脸上有点紧张。

    “她就在里面。”男人面无表情的沉声道。

    “她是在里面,可是你又能干什么?”

    男子这才将视线掉回少女身上,棱线俊美的唇微抿,一抹隐含轻狂的笑飞闪而逝,他唤着少女姓名,漠然言词中却有着绝对的威吓“采青,依你说,什么时候我南羿能不能,是让别人说了数算的?”

    柳采青扬了眉,耸肩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他的独断独行,有时候是连她老爹也管不住的。

    “下车吧!”他又下着简短命令。

    “干什么?”可是老爹一定也不希望他的宝贝女儿就那样盲目被指使吧?采青抬了眼皮,将所有的行动压在确知他意图之后。

    只不过,南羿侧过脸的严厉目光让她还是稍稍挪了下定住的**,她可有抗议了“至少得让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天知道你是不是要进去对着那个女人砰砰?”

    柳采青的手在空中比画着手枪样式,结果让他给轻轻挥却了。

    他粗厉的声音有着惯常的嘲弄口吻“采青,我以为相处这么久了,你应该算是最了解我的,没想到”轻嗤之余,他的目光又投向婚纱店。“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杀了她?你未免也太低估了我你不了解的,或许对石映澄来说,死亡并不是一种极刑。”

    而他所要对她做的,是一种更甚于死亡的可怕!

    柳采青这才知道她是低估他了--低估他心头的仇恨。

    采青不禁开始有点踌躇,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跟着他来这一趟是对或错.....

    “喂,等等我--”心里头的悬宕立即被他的行动给打断了,柳采青赶紧跟着下车。

    “你还没告诉我进去干什么?”

    “拍婚纱照呀!”他的话就像那从容的跨步,一点儿也不停顿。

    而采青跟进的步伐却因此停住了,她瞪大了眼“你是说要我跟你去拍婚--”

    “错!就我自己。”快速脱口的话让她少安勿躁,可是就从他瞥过她身上的两道余光,仿佛在笑着她自己的多心。

    采青红着脸嘟高嘴,不甘心的挖苦道:“一个男人,怎么去拍婚纱照?”

    “她不也是一个人?”他指的是里头正和一堆礼服自得其乐的石映澄。

    “那我呢?”采青努努嘴,自我调侃的道:“我今年就过二十了,不适合当花童的。”

    “放心吧,你不会闲着的。”随后南羿将一只手表造型且超精密的迷你摄影器交给她“我希望你能帮我拍得漂亮点。”

    采青对他那难得一现的幽默并不感觉可喜--

    那只在说明他的心情之好,好到就像一头面对猎物,正欲大快朵颐的野兽。

    他脸上那种嗜血的兴奋,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快走啊,我的新娘子还在等着呢!”

    他的?!采青对他的疯狂无可奈何的扮了个鬼脸,才道:“我希望你待会儿的pose会美美的,才不会对不起我的摄影技术。”

    他回了她一记诡笑“你会看得见的。”

    喔,是吗?

    一进婚纱店,素来和南羿有着相当默契的采青,两人很自然的视为陌路,他们各自接受店员的热情招呼。然后采青向店员要了份摄影目录,表示要等另一半的到来,她刻意找了个方便“办事”的角落--一个可以完全攫取石映澄身影的位置。

    她知道,就以此为轴心,那个如魔似鬼的南老大,会有本事让今日影集的主角对准镜头的。

    柳采青知道只管盯紧石映澄

    盯着盯着,采青不禁为眼前这个女人天生丽质的绝代风情而赞叹起来。

    唉,可惜的是红颜祸水!或许是她太直接的目光让映澄发觉了,正兀自揽镜自照的石映澄也将目光投向她。

    然后,她对着采青露出轻淡而略带腼腆的微笑,害得来不及收回视线的采青也赶紧挤笑。

    而就这么对视一笑,一种煞是奇怪的感觉立即传入采青的心中--

    采青秀层纠了结,她不太能适应石映澄那种亲善的微笑,这会让柳采青有种罪恶感。

    随着一道令人庆幸的声音传来,那是和店员正走过来的南羿。

    他终于出现了!而他出现的样子让柳采青两眼为之一亮。

    一袭英式的白色燕尾服,更加衬托出他硕挺的身躯,他正和一名店员边说边走,有意无意的脚步逐渐接近她,不,是石映澄这儿来了。

    柳采青用一手佯作抚额,这老天也未免太造孽了,才会让这个男人帅成这德行!采青很自然的为了这位可怜的新娘子暗自申吟

    石映澄,能否逃得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柳采青紧盯着所有已上场的主角。

    “柳先生,还合身吧?全是照着你吩咐的款式订作的。”当采青听见店员说的话,才猛然发觉原来南羿根本将岳家这对新人的所有事情,甚至细微如试婚纱的地点时间都查得仔细,而对他是如此的处心积虑,柳采青已经知道--

    石映澄是绝对难逃这个男人的魔掌的!

    看吧!这个坏男人开始了。

    他是不可能让石映澄一直保持背对他的姿势。

    南羿对着店员故意提高分贝,一种可以让石映澄听见的嗓门说了:“虽然并没有预约,但是我想就在今天照相留作纪念,可以吗?”

    店员应允之后,很自然的问起新娘子什么时候到,而他答的可也精采。

    “没有新娘,新娘跟别的男人跑了,她是不会来的了。只不过,既然已经订做好了,我还是想看看自己当新郎的样子,少了新娘,我的结婚照一样可以拍的,不是吗?”

    得到太直率答案的店员一副无措状,而南羿拿出大纸袋中的一件新娘礼服,又说了:“再过两天她就要嫁给别人,所以这些她是穿不上的。”

    两天?那不是跟自己一样?原来一样的“良辰吉日”却有着相同的失意人?面对镜子的石映澄停下手边的动作,她本能的朝镜中那多出的男人瞧了眼,没想到--

    他也正望着她,两颗炽热黑眸正从容大胆的打量着她。

    充满不安的映澄,几近忙乱的回避视线,她垂着头,久久不再看镜子。

    隔岸看好戏的采青忍住笑,石映澄两颊益深的红晕完全落入眼里,采青在暗笑,这个南羿实在真坏耶,当然,采青也相信今天的他绝对会坏到底。

    果然,趁着店员前去联络摄影师之际,南羿并没让石映澄有抽身离去的机会。

    他上前两步,占据着她的镜子一大半,贴近她的背,开始有模有样的调整着领结,石映澄就那样子无辜的杵在他和镜面之中,然后她做出了似明智却又绝对失误的决定--

    有意让镜的映澄身子一个回转,她想走开,但是

    “啊!”简直是搭配得天衣无缝的默契,他身子一挪移,让相让的两人几乎是撞在一块了!

    他们一指之隔的脸,正视着彼此

    柳采青眸光一亮,知道是时候了,往腕上手表按钮轻压,细微到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卡嚓”声,她知道拍着一张了。

    四目相望、含情脉脉?嗯,效果肯定不错欸,柳采青很快的又捕捉后头更“精采”的。

    蓦然贴近一张陌生男人的脸,让映澄惊吓的身子跟着往后倾,脚跟一绊,整个人也就一个踉跄--

    在她低呼出声的同时,一只大手适时的给予支柱。

    南羿一手环过她的纤腰,抱住了她。

    “啊!”坎肩垂了下来,映澄直觉到冰凉的luo肩有股厚实力道摩擦着.....

    “小心!”映澄扬眼,正好对上他那对出奇沉郁的黑眸,霎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窜过她,而此时他已凑在她耳边低沉道。

    惊蛰般的触觉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对不起谢谢”她作势推开他的支持,有点不知所云。

    南羿并没有立刻松手,他的反应可让观战的柳采青捏了把冷汗--

    这家伙想干什么?

    其实,南羿在那一刻,自己也有了半晌的恍惚。

    他就是忘了该松手。

    是怀里她那似惊乍羞、不胜惹怜的嫣然娇靥让他失神?还是,那来自指间的滑嫩触觉教人无法轻舍?

    南羿定住的目光由那张酡红粉颊滑落到那luo裎细致的肩膀

    他倒抽了口气,为她的美丽分了神,同时也悄然酝酿某种阴霾--

    她这即将“出售”的美丽,只不过是酿造另一种悲哀的元素。

    南羿望着她,在脑子里突萌一幅景象,他仿佛看到自己的掌心正捧着那株芳蕊,正要让他揉碎紧握住她柔嫩香肌的大手,情不自禁的加了力道。

    “碍”杏眼圆睁的映澄,马上感受到来自他的手、甚至他的眼所让人不快的转变。

    虽然她并无法确实这个表情复杂、瞬间万变的男人正在想什么,但是,他浑身所散发的侵略意味,却让人不安得想生气。

    她没那个道理就这样落入一个陌生男子怀里,而任由他垂涎!

    南羿无礼的眼光将石映澄惹恼了。

    “请你放开手!”她刷下脸,毅然的退离了他的掌控,隐含轻鄙的目光故意漠视着正紧盯自己举动的他,她直视着前方,傲然的下颚高高抬起,就在她的身子方要穿过他之时--

    “站住!”音量虽不大,却带着绝对的影响力量。

    至少,石映澄真的是停住脚步了。

    她皱着两道弯弯细眉,举足未定的步伐有着深深的疑惑--他到底还想怎么样?

    此时的柳采青早已坐不住了。

    正忙着捕捉镜头而不亦乐乎的采青,可真的是被他那记轻喝给吓着了。

    他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采青只差没冲上前去劝劝老兄他,冲着多年相依为命的情分,他是没道理害她成为妨害“风化”的共犯!

    所幸南羿的举动让采青定下心来,不吭声的他,弯下腰拾起了那件掉落地面的坎肩--且慢!

    采青“噢”地低吟了声,她看到了,看到了那家伙依然在使坏!

    也只有她才看得出来,当南羿弯下腰去的同时,也不落痕迹的调动着那枚戒子--

    这玩意只要启动开关,从里头所挥发出的一种迷药,会让人不出三分钟便陷入昏厥。

    采青好整以暇,她倒想看看他想将人家如何是好?

    南羿挺起身径自将坎肩往她身上一披。

    映澄忽然觉得自颈背处的摩擦传来一阵燥热,他的指端有意无意的游走碰触

    “你穿这样子很美,美得让人妒忌那个幸运拥有你的男人,可惜的是恐怕是红颜多薄命哪!”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映澄的两颊处像被火熨过地直直发烫,她听见了来自心口的混乱节奏

    当她蓦然惊觉自己应该严峻拒绝这样轻佻无礼的谄媚、甚至是讥诮时,两手用力将坎肩拉拢,往前划行半步,在自认安全的距离下,才正色地转过头去。

    “啊!”一阵极淡的香味扑鼻而来,映澄瞳孔竟然一下子失了焦,她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然后吟哦了声,两扇长长睫毛也就无声地阖上了。

    石映澄软绵绵的身子顺势倒入了南羿早巳张扬的臂弯里。

    “欸”再保持沉默似乎不智,采青才直了身想出声,却正好接收到他有所暗示的目光。

    哦,照像采青很快地按下了快门,之后,她朝他努努嘴,现在总该可以放人了吧?

    南羿低着头,望着紧抱在怀里的佳人,他凝视的目光紧纠着,从那眉宇处的隐动,心思似有千万起伏转折

    他再转下去只怕真要转出楼子来了!采青毅然的有了行动。

    “喂,有人昏倒了呀!”采青索性扯着嗓子嚷叫。

    然后她对着南羿那似嫌“多事”的目光扮了个鬼脸,哼!她才不管呢!老爹不是交代着她必须适时出手援助他吗?

    这就对了,她可是在帮他悬崖勒马耶!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临去前,采青不免再次对那位睡美人悲悯地投瞥--

    石映澄,这就当是我回给你那记微笑的答礼,只不过,就只一次,下回唉,自求多福喽!

    “ok!终于搞定了,你看怎么样?我的技术没话说吧?”采青指着壁上那幅好不容易才挂正的巨照,有点得意洋洋。

    可是南羿却恍若未闻,他的目光锁在照片上的人物--每一幅都是他和石映澄的婚纱照,而且那种相衬亲昵的模样直让所有看过的人称赞不已。

    “亲昵”当然是彰自他造就的杰作,就比如那张由他抱住她的样子,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洞房”之状;可相衬,就真的是无需矫作的事实。

    “真是的,没想到你们两个看起来还真的挺配的呢!”采青的有感而发,换来他冷峻的驳斥。

    “她配不上我。”南羿自鼻腔哼声道“一个像妓女出卖灵肉的女人,是配不上我的。”

    是吗?那他的眼光又何必如此留恋?采青耸了肩,基本上她不太喜欢太复杂难懂的玩意,就好比南羿之于石映澄的报复情结。

    “我并不觉得她像妓女,不过既然你这么看轻她,那我可不懂了,你是从来不会去对付一个自己看轻的敌人,不是吗?除非是--一

    “什么?”

    “是你根本未将她当成敌人看!”采青大胆的说出心中所想。

    然后她挺直脊背,准备迎受她预想中的怒焰。

    令人惊讶的是,南羿只是快速地将目光自巨照挪开,然后久久的背对着她不语。

    “欸”面对这样的沉默,采青实在怪别扭的,她才想开口,忽地他一个掉头,用着一对炙眸瞪视她。

    “你放心,我是不会忘记对老爹的承诺,只要我完成了复仇的愿望,我马上回山上跟你结婚。”他硬生生的道。

    “我”搞了大半天,他还以为她是在试探?成o状的嘴久久合不拢,采青来不及说什么,他又有话了。

    “只不过,我也希望你能依照约束,不论我想干什么,更不管你是否赞成,反正你只管远远的看着,请别再干涉,好吗?”

    “你你这该死的自恋狂,谁说我要嫁给你的了?我根本就--”采青气呼呼的嚷出,继之又很快的想起了老爹暗中的吩咐,害得她只能硬把某些话给吞下腹,但是她还是找着了发飙的主题。

    她大声说了:“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不论你想干什么,但是请别拖着我下水去做些无意义的事,就像这个!”她手指着照片中状似情深意切的一对新人,嗤之道:“你煞费周章的弄来这个,有用吗?还放大挂上去?就算拍得有模有样,那又怎么样?人家的新郎也不会变成是你!再说明白点,两天之后和她洞房的也不会是你--”

    等等,大放厥词的采青连忙打住--她看见了眼前的那对锐眸正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精光。

    “哈哈”然后他笑了,笑得让采青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野兽的肆笑,往往就在猎物到口的时刻。

    笑毕,他给了她像炸弹般的回答:“被你说对了,采青,看来老爹让你来帮忙是对的。”

    她她刚刚说了什么?猛抓着头的采青,在顿解之后,发出了高八度的怪叫:“你是说你想和石映澄洞房?”

    丝毫不理会她反应的南羿,径自为自己倒了杯酒,浅酌淡语道:“她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什么叫本来?人家明明喔!用手抚额的采青知道再怎么说也无法更改他的意念,于是她闭上嘴,二话不说就打开电视机。

    “我要看新闻!”她带着赌气的说着:“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有报导什么世界末日的消息,才会让有些人疯得那么彻底!”

    “就算是疯,她,也应该要陪着我。”

    她?又是石映澄!天哪,难道说,宿命所安排的,让他们要因彼此的存在,各自承受无法挥却的梦魇?